本文转载自公众号公关小姐:shida0625
据说搞房地产的喜欢登山和穿爱马仕,玩互联网的喜欢给自己拍电影当明星,做公关广告的…就喜欢宅在家里和撸猫。
而我,就是一只有着三年大数据营销从业经验的公关人家的小猫。
作为一只公关人家的小猫,在主人大规模的加班时光中,独守空房是一种自我修养,自娱自乐也是必备的生存技能,甚至还要在每个周日的深夜自己创造Campaign和舞台,完成每周索要一个罐头的KPI。
如你所见,小小的年纪,我就要承受起本不该有的独立和坚强。在同龄的猫咪中,我就像吃了转基因大豆油炒的猫粮一样,身心发育都成熟异常。
于是,我可能就成为了那种“别人家的小猫”。
坦白说,成为别人家的小猫并不是一件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儿。特别是逢年过节,你还要面对来自饱经公关摧残的叔叔阿姨们的强势围观:“哟,听说你还会写PPT呢,来,给我们表演一P呗!”
表演什么表演啊,虽然你们这行门槛低,但是我还不愿意进呢。你看看那些甲方人家的小狗,从小就很强势,出门冲着电线杆就是抬后腿一顿留批注:上一泡尿不显好啊,得改。
这时候,主人会自豪地将我扔在她的13英寸macbook air键盘上,我舔了舔毛,端起天才少年艺术家应有的风范,大步流星跨出一个鬼魅的猫步,在PPT上留下一串神秘的编码。轻轻松松,赢得了一阵尴尬而不失礼貌的掌声。
此间,我还不得不领会一只叫做“昊昊”的小泰迪,从边上投来的不怀好意的目光。据说,他的特长是“深度约搞”。
作为一只公关人家的小猫,我必须时刻面临老母亲望子成龙心切带来的成长烦恼。由于一次意外和某知名网红猫博主谈判破裂的经历,我的主人就立志要发展一番家族网红培养事业。
很顺理成章地,她就把成为网红的重担寄托在了年幼的我身上。她说她是不行了,但我还小——还有无限可能和希望,努努力,兴许就能成为四肢行走界的KOL担当。
于是,我有了自己的专属公众号,叫“回忆专用小八卦”,里面赤裸裸地晒着未经我授权的关于我日常吃喝拉撒的隐私照;我被迫培养艺术天分,每天对着一款抽筋的app,一遍遍跳着莫名其妙的海藻;我还有一个网红猫的艺名,叫“猫哆哩”,但我明明还是更喜欢“二哈”的乳名,毕竟“猫哆哩”只是一种云南人都不吃的云南特产酸角糕。
在我生命的前半年里,我深刻地意识到我的主人对我陷入了深深的爱河。说真的,她每天睡前抱着我玩命吸的样子,就像个美丽世界的孤儿,而且,还有那么一点点寂寞上瘾。我是她的心,也是她的肝,我是她生命的四分之三——剩下那四分之一大概就是工作和加班。
另外,我不仅是她寂寞空虚冷的排遣对象,同时也是她的social小标签,以至于她觉得在朋友圈里多晒几张我的照片,就能让自己显得像个4A公司的创意总监,双手撸过我后背的一刹那,掉落的都是线上线下引爆传播的猫毛。我情不自禁地想起了那些没事儿就晒扶着汽车盖的绿茶婊,用着三无的滤镜产品,还非要觉得自己比梅根·福特斯更妖娆。
可怜的公关人啊,不知道都是怎么想的。我可是有9条命的,但愿你们的创意被毙了9轮之后,你依然还能谈笑风生、不忘初心,咬碎牙齿心里默念:不做总统就做公关和广告。
如果一定要给我半岁前的经历做一番总结的话,我觉得自己年轻的猫生谈不上波澜壮阔,可也没有碌碌无为:咬断的数据线折射出灵感的火花,打翻的玻璃瓶响彻着病毒传播的声量,以及高贵的皮沙发上,留下了我深度互动后的UGC签名。
这些,都是恣意青春里的最好ROI。
但好景不长,终究,生活还是对我这只可爱的小猫咪下手了。
变故发生在我那情窦初开的阳春三月,在一次意外的昏厥之后,我很突然地就丧失了下半身的能力。我隐隐地听到面目狰狞的宠物医生跟她说:这一切都是为了它好。
道理我都懂,但我还是接受不了。要砍砍预算,别砍我蛋蛋。
就这样,没有蛋蛋的岁月里,我不可避免地陷入了淡淡的忧伤。他们夸我身轻如燕,只有我自己知道半身不遂的酸楚,就像写了一个无懈可击的整合营销方案,报价300万,客户预算只给30万。
唉,说了那么多,这些都不重要了。眼下的当务之急是,这几天我的屎盆子确实有点满了,但她忙得根本顾不上给我掺屎,而且每天还是要固定吸我几下之后才肯拿起手机准备入睡,我怀疑到底是她在敷衍我,还是她感冒了鼻子不太好?
我该怎么办?挺急的,在线等。
——一只随时打算废标的小猫